如果《农业法案》新修正案获得通过,美国含THC系列及其他合成大麻素的汉麻产品将面临非法化的风险。据 知情人士透露,由于即将举行的总统选举,预计该法案最早的投票时间将在年底或明年进行。
注:本文中的“汉麻”可理解为工业大麻植物(hemp),“大麻”则泛指带有娱乐用途的大麻植物(cannabis/marijuana),在当前美国联邦的农业法案允许下,从汉麻(工业大麻)提取的CBD(大麻二酚)可通过化学转化为带娱乐性质的系列衍生大麻素并合法销售,由于联邦一级的娱乐大麻并未合法,所以这被视为一个“法律漏洞”。
早在2018年,美国《农业法案》将汉麻生产合法化,成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该法案为汉麻(工业大麻)制定了统一的,包罗万象的定义,汉麻被定义为干重中含有少于0.3% Delta-9 THC 的大麻(及其大麻衍生物),该植物的任何部分,包括其种子及其所有衍生物,提取物,大麻素等。这种最初的定义并没有提到汉衍生的 THCA,也未能预见到合成大麻素的出现,而现在它们已发展成为一个蓬勃发展的灰色市场。据Whitney Economics称,2023年,美国汉麻衍生市场保守估计为284亿美元。
随着该法案将于9月到期,5月22日,众议院农业委员会开始提出更新其政策的提案,其中包括一项汉麻禁令修正案。伊利诺伊州众议员玛丽·米勒在投票前几个小时添加了该修正案,并通过了唱名表决。众议员米勒提出的修正案旨在解决人们担心THCA 在暴露于高温状态下会通过脱羧过程转变成令人致醉的THC。该修正案将"排除"含有可检测到的THC含量的产品以及"在工厂外合成或制造"的任何大麻素。
该修正案指出,“汉麻”不包括含有大麻素的衍生产品:
· 不能是由大麻植物(Cannabis sativa L. plant)自然产生的;”
· “不能是在工厂外合成或制造的;”
· "不能是对人类或动物具有与四氢大麻酚(THC)类似的作用(或销售具有类似作用)。
米勒的修正案进一步限制了汉麻的定义,仅包括天然存在的、天然衍生的大麻素,消除了实验室制造的合成大麻素,这些大麻素的形式包括D8-THC、THCA、D10-THC、HHC、THCP等。
如果该修正案在国会获得最后通过,它将改变汉麻的定义,使其“仅包括天然存在的天然衍生和非致幻的大麻素”。此次修订将产生重大的经济影响,实际上等同于将关闭该领域约90%至95%的企业,尤其是那些生产食用和外用产品的企业。
行业团体游说国会议员推翻《农业法案》修正案
眼下,行业团体正在游说国会议员推翻该项修正案,以挽救目前能够根据原来的《农业法案》合法经营的企业。
非营利行业联盟美国汉麻圆桌会议的总法律顾问乔纳森·米勒指出,如果该修正案获得通过,也将禁止许多非致幻的可食用产品上架,许多基于CBD的产品现在在全国零售商处销售,如 Walgreens、CVS 和 Nordstrom。
米勒律师说:“我们认为这是以不正当的方式通过的。实际上,投票时大多数成员都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美国汉麻圆桌会议一直在听取关于填补存在的四氢大麻酚酸 (THCA) 漏洞的讨论,但直到前一天晚上才知晓,所以毫无准备。”
农业法案的修订原计划于9月30日进行投票,但米勒律师表示,由于即将举行的总统选举,预计该法案最早的投票时间将在年底或明年进行。虽然该修正案是在最后一刻才被添加的,但美国汉麻圆桌会议等倡导组织已经在努力推动华盛顿特区推翻该汉麻禁令提案。“
我们非常有信心能够击败它,”米勒律师说,“我们将与20多名国会议员会面,敦促他们投票反对该修正案。”
以此同时,非常多的业内人士也认为新法案应该保护那些遵守所有规则和指导方针,并严格进行产品生产和检测的良好企业,而不应该在突然之间剥夺他们所有的一切,建立科学而合理的监管框架才是立法者们应该去仔细研究的核心内容,而非简单粗暴地令行禁止。
汉麻品牌将受到何种影响
如果修正案获得通过,汉麻产品将开始像大麻一样受到联邦监管,这将迫使目前合法的汉麻品牌转向或撤下任何含有THC以及合成大麻素成分的产品。
总部位于明尼苏达州的著名汉麻品牌Mary&Jane在全国范围内直接向消费者销售其汉麻食品。该公司于2023年11月成立,生产的产品采用联邦合法的汉麻。Mary&Jane 的融化产品中含有1毫克的Delta-9THC,符合2018年农业法案的规定,因为销售干重不超过0.3%THC的汉麻是合法的。
该企业联合创始人 Rachael Anderson Dillon 表示,Mary&Jane品牌的定位围绕低剂量展开,因此该修正案将“对我们的业务和其他许多业务产生重大影响”,包括过去几年转向种植汉麻的数千名农民。
这位负责人还指出,明尼苏达州目前的汉麻框架仍允许该公司在该州内销售,但由于采用顾客直销模式(DTC),而我们约 50% 的业务在州外,因此这对我们来说非常可怕。但如果联邦禁令生效,Mary&Jane将被迫转向受监管的THC市场的选项。
如果最终的结局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于所有汉麻品牌来说,这将是一个昂贵而漫长的转变。
此外,其他行业组织如美国大型酒类行业协会发声,敦促国会像酒类一样监管汉麻衍生致幻大麻素产品。
美国大型酒类行业协会呼吁国会领导人为汉麻衍生致幻大麻素制定监管框架,而不是像众议院正在推进的一项大规模农业法案所提议的那样实施全面禁令。
在上周三写给众议院和参议院农业委员会领导人的一封信中,美国葡萄酒和烈酒批发商协会 (WSWA) 敦促国会“采取关键行动,确保在全国范围内销售的致醉汉麻产品对消费者是安全的”,因为立法者正在努力推进 2024年农业法案的修订。“
我们强烈主张制定明确的联邦规则和法规来定义汉麻致醉化合物,并授予各州在其境内监管这些产品的权力。”酒类贸易协会表示。
这封信是在众议院农业委员会批准了2024年农业法案修正案一周后发出的,该修正案拟将禁止大多数可消费的汉麻产品——这一提议在大麻行业内部引起了一些意识形态上的分歧。
在投票之前,WSWA表示,“禁止致醉型汉麻产品的尝试只会让联邦禁令政策的失败加倍。”但在这封最新的信中,该协会使用了更为温和的措辞。虽然它表示监管框架是最理想的,但它也建议国会可以颁布立法,允许各州全面禁止这些产品。
WSWA指出:“联邦监管的缺失导致了重大的公共健康风险。这些产品的安全性、纯度和效力无法得到保证,对消费者构成了严重威胁,制造这些产品的过程中可能会留下有害化学物质。此外,这些潜在危险的产品通常在柜台上出售,没有年龄限制,未成年人很容易接触到它们,有些甚至模仿流行的糖果和零食品牌的包装。”
WSWA认为,州一级对致醉大麻素的禁令已导致一系列诉讼。但由于缺乏联邦法规,WSWA表示正在提出以下政策解决方案,这些解决方案可能会纳入最终的农业法案。
1.授权机构颁布联邦法规和条例来定义汉麻化合物,禁止任何合成化合物。
2.授权各州监管其境内天然产生的致醉汉麻化合物的销售、运输和进口。
信中还特别建议,汉麻衍生大麻素产品可以由财政部监管,类似于酒精。
“正如第 21 条修正案授权各州监管酒精饮料的运输和进口一样,各州也应该被授予类似的权力来监管致醉汉麻化合物,”信中说。“这种监管结构将有助于确保这些产品的安全生产、营销和销售。它将赋予各州广泛的自由度,根据其公民的意愿监管甚至禁止这些产品。”
美国葡萄酒和烈酒批发商协会 (WSWA)写给国会的信。
与此同时,上周众议院农业委员会通过的法案还包含一些条款,旨在减少某些汉麻种植者的监管障碍,并取消对有毒品重罪前科的人参与该行业的禁令。
具体来说,该法案将使美国农业部 (USDA)、各州和部落实体可以选择取消一项禁止过去 10 年内有毒品重罪前科的人获批生产汉麻许可的政策。
然而,倡导者们曾希望看到更广泛的措辞,比如参议院民主党最近对即将出台的农业法案草案的总结中所描述的内容。根据该计划,将有一项强制取消禁令的法令,而不是简单地授权,并且它将涵盖所有汉麻生产商,而不仅仅是那些为非提取目的种植汉麻的生产商。
话虽如此,参议院农业委员会尚未公布其法案的草案文本,因此总结描述是否与最终公布的内容相符还有待观察。两党众议院议员去年曾提出了一项独立立法,该立法将广泛解除对潜在汉麻生产商的重罪禁令。
立法者和利益相关者还一直在关注其他一些可能纳入《农业法案》的提案——这些提案可能会在立法过程中作为拟议修正案提出——包括允许汉麻企业合法销售 CBD 等产品作为膳食补充剂或食品供应的措施。
与此同时,美国农业部 (USDA) 于 4 月发布的最新年度行业报告发现,美国汉麻市场在前一年遭受重大损失后,于2023年开始出现反弹。
这些数据是美国农业部于 1 月向全美数千名汉麻种植者邮寄的一项调查的结果。该部门的汉麻报告的第一版于 2022 年初发布,为行业成熟度设定了一个“基准”以供比较。
与此同时,两党议员和行业利益相关者严厉批评 FDA 拒绝制定汉麻衍生 CBD 法规,他们认为这是造成经济停滞的主要原因。为此,FDA局长罗伯特·卡利夫 (Robert Califf) 于 4 月参加众议院监督和问责委员会听证会,当被问及该机构的立场时表示,需要国会额外授权来监管这些致醉大麻素。
据报道,此前美国农业部还吊销了一些根据州批准计划同时种植大麻的农民的汉麻许可证,这凸显了另一场政策冲突,该冲突源于联邦政府持续禁止某些形式的大麻植物。
目前,汉麻行业继续面临独特的监管障碍,利益相关者将此归咎于该作物自合法化以来短短几年内的价值暴跌。然而,尽管经济状况如此,但最近的一份报告发现,2022 年的汉麻市场规模大于所有州的大麻市场规模,并且大致相当于全国精酿啤酒的市场销量。
与此同时,美国农业部内部鼓励食品安全工作人员谨慎行事,避免接触大麻产品,包括联邦合法的 CBD,因为该机构观察到,随着越来越多的州颁布合法化,在这一“混乱”之中,THC检测呈阳性的情况“有所增加”。